抚今追昔话零食
安 扬
那天,我和闺蜜路过津乐园,她买了几块蛋糕和几个面包,结账后将两块精美的奶油水果蛋糕送我,我推辞道:“我早就不吃这种早点了,卡路里太高,有负罪感。”闺蜜诧异地说:“现在谁还拿这当早点,这不就是零食吗?”我一怔:看来我又out了,原来现在连蛋糕都是零食了。
说起零食,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时最好吃的莫过于天津产的起士林巧克力、麦丽素、花生鸟结糖了。那时,我总吵着找爸妈要,但只有在我特别听话的时候,爸妈才作为奖励买给我吃,而且我一次只能吃一点儿,大概一周左右才吃完。爸妈绝对不是担心我发胖,而是这些零食太贵,他们怕我吃完以后还要。
有一次,我找姥姥要零食,姥姥却说她小时候别说买零食,能吃饱饭就很知足了。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吃上青萝卜、糖葫芦、乌豆等屈指可数的零食。回家后,我和妈妈提起姥姥说的话,妈妈听后感慨地说,她小时候吃的零食可比姥姥那辈好太多了。妈妈记忆比较深的零食是大梨膏、菠萝果、豆根糖、酸磨膏,还有两分钱一块儿的橘子瓣糖,五分钱一根的国民饭店冰棍。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孩子们能吃上这些东西,就像过年一样开心激动。
姥姥的讲述和妈妈的回忆,并没有给当时的我带来太多触动。我只是觉得姥姥和妈妈这两代人都很省吃俭用。后来,我上了小学,学校附近有卖拔糖、熟梨膏、药糖的,每次放学后,总有孩子排着队买。我看到别的孩子吃,特别是闻到熟梨糕的香味,脚步就不由得慢了下来。那时我也有了零花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偶尔买些零食来解解馋了。
随着我渐渐长大,街边兴起了小宝栗子、永聚兴·津门老味道、温记粘食店等卖各种坚果、零食的店,我想吃什么就去买,再也不用经过爸妈同意了。甚至,爸妈都是因为我对零食店的不断发掘,才吃到了好吃的零食。
工作后,朋友们去国内外旅游,会给我带回各种好吃的零食。再后来,天津街边也悄然开了很多进口零食店。像印尼虾片、德国巧克力、泰国榴莲糖……虽然价格小贵,但是和朋友们旅游时带回来的一样,真有一种“天涯若比邻”的感觉。
曾几何时,很多购物广场都开起了怀旧零食店。店员系着红领巾、穿着白球鞋,店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我们小时候吃过的无花果、清凉奶糖……昔日那些“高不可攀”的零食,在我眼中也变得平价和亲民了。虽然有些零食早已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但我还会买回来——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怀念那个虽然物质匮乏,但会因为吃到零食而雀跃的再也回不去的快乐童年。
如今,虽然受疫情影响,大家不能畅快地出门旅游了,但依然抵挡不了我买零食的热情。我可以从网上下单,买来天南海北的零食;下单后,快则几小时,慢则三五天,就能吃到,真是“没有吃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现在的零食已不拘泥于形式,蛤蟆吐蜜、豆皮、牛肉干……只要是爱吃的东西,都可以作为零食随身带、随时吃,这充分满足了我爱吃的心理。通过这些五花八门的零食,我也切实感到我们的生活变得越发甜蜜与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