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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自然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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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歆

 

很多年前,我读到了“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可以把风囚禁”的语句,打结的绳子代表捕鱼的渔网,渔民用渔网不仅可以捕鱼,还能制服大海上的狂风,这样的“囚禁”绝对不是排斥,而是渔民要与大海在搏斗中融为一体。激动过后很快沉静下来,认为安妮·普鲁因为拥有“《船讯》牌”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所以她才能拥有无穷无尽的想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在寻找这样惊人的词句。我始终在想,我生活的天津能够让我寻找到这样翩飞的词句吗?能够找到让我思想飞翔的依托吗?

那天,当我登上“丰收之塔”的那一刻,我好像踏上了滑板,张开双臂,滑向自然的广袤大地。大地好像瞬间变成了大海。

您肯定要问我,丰收之塔在哪里?

重阳有登高望远的习俗,不久前的重阳节,我想到了登高远眺。在朋友的建议下,我驱车前往位于西青区的王稳庄,朋友告诉我,那里有一个“稻香公园”,还有一座高高的塔,当地百姓把它称作“丰收之塔”。朋友兴奋地告诉我,凡是上过那座塔的,瞭望之后都会变得无比“文学”了。

在天津登高远望,能看到怎样的自然风光?很久以前,没有人能确切地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重阳节那天当我站在丰收之塔上,有一个绿色的声音在我耳边清晰地响起来,“871工程”孕育着令人激动的绿色的自然世界。

站在丰收之塔上望向远方。四周都是稻田,极远处的高层住宅楼,幻化成远古时代的巨石方阵。假如只有农家的稻田和高远的视野,似乎不会让人生发感叹。这里之所以让人激动,是因为农民们在稻田上注入了文化因子,他们用不同颜色的稻谷,在大地上“书写”了“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程”的巨型文字,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抒发对共产党的由衷热爱。这些种植在大地上的文字,必须站在高处才能看清,才能切身感受到时代的壮美,才能够看见村庄的历史变迁和巨大变化。

北方的十月,一年中畅然而又疏朗的时节,也是心情最为放飞的季节,有许多饱满的话语想在这个季节尽情倾诉,更想在这个季节把目光放远,像骏马一样向极远方奔跑。倾诉和远望需要载体,要有触景生情的地方,这样才能让思想信马由缰。此刻,在丰收之塔上,我找到了属于我的海上风帆,仿佛那个寻找的词句也在慢慢向我靠拢,越发清晰起来。

王稳庄在天津中南部、西青区东南部,全镇面积一百余平方公里,占西青全区面积的五分之一。在这个4万多人、拥有15个行政村的乡镇中,如今很多庄户人家早已搬到示范镇居住。以鸭淀水库和独流减河为主题的休闲旅游风景区,以高端制造业为主导的新型工业区,以高效特色为品牌的生态农业区,以绿色宜居为亮点的生活居住区的“现代化新城”早具有相当的规模。这里的人们以“现代化、智能化、规模化”的姿态,大力发展农业种植基地项目,彻底替代了过去的污染企业,使得过去垃圾遍地、臭河流淌、气味难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老百姓期待能在蓝天白云下的生活已经变成现实,同时经济也进入了绿色发展的正确轨道。

站在丰收之塔上继续遥望,所有的“听、看、想”,全都拥有了秋风的悠长和阳光的逶迤,此时我才终于明白“871工程”的准确含义——保护修复875平方公里湿地、全力建成736平方公里绿色生态屏障、综合治理153公里渤海海岸线。

“871工程”从设定到实施,始终与自然有关,没有片刻的偏离。

我记得书写自然、向往自然的《瓦尔登湖》出版后,英国描写大师乔治·艾略特发出特别的感想:“严重的污染使人们丧失了田园的宁静,所以梭罗的著作便被整个世界阅读和怀念了。”无论何种肤色的人,不管拥有怎样的信仰,人类始终拥有一个共同的向往——希望居住的家园没有污染,春夏秋冬永远充满田园风光。

作为天津的写作者,应该去书写天津的自然风光,书写打造城市自然风光的劳动者。这是写作者肩负的责任,也是写作者的荣光。描写自己所居住城市的自然风光并且讴歌劳动者的每一个写作者,永远都会受到人们的欢迎与尊敬。俄罗斯诗人亚济科夫,因为出色描写了伏尔加河,而被普希金大为赞美,说亚济科夫的语言像一团烈火。有一点不要忘了,亚济科夫受到赞美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语言,而是优美语言背后作家内心对自然的向往与赞颂。

在随风飘浮的浓郁的稻香中,我更加感受到了优良的生态环境给人带来的蓬勃向上的心境。在希腊神话中有个流传很广的传说,如今想来也与生态有关。说是有个叫奥吉厄斯的国王,有一个牛舍,养牛三千头,但是三十年从来不打扫,气味如何,可以想象,后来赫拉克勒斯引来河水,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便将之清扫干净,成为天下美谈。无论是中外神话传说,还是当下现实生活,人们对田园生活、生态环境的向往与追求,永远都是真切的、都是热烈的、都是持久的。因为这是符合人类的追求与向往的。

此时此刻,那个令我追寻的来自大自然的词句,也在心中开始逐渐萌芽。因为大地上最迷人的东西是——“各种各样的花朵、色彩、声音、沁人心脾的和风、海洋的宽阔、树林的喧闹”。人和自然的关系,永远是相互成长的关系,也是永远休戚与共、共荣共存的和谐关系。

那个词句的开篇已经产生,那就是“创造”两个字,虽然还没有连成一句宽广的话语,但已经有了希望。我还要继续在新时代津沽大地上行走,去看湿地,再去看海岸线,看遍滋养我生长的这片土地。那句令人激动的词语一定能够到来,因为这片土地已经与自然紧密相连。

2021年11月11日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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