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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看电视剧《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其中一个排队买书的情节，一下子把我带回到30多年前。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尽管人们还在阅读，甚至比30年前读得更多、更快，但认真而完整地读一本书，读一本完整的书，如今已是一种奢侈。
朱子早就说过：“读书不要贪多，常使自家力量有余。须看得一书彻，方再看一书”；又说，“读书不贵多，只贵熟”，“泛观博取，不若熟读而精思”等等。毋庸讳言的是，我们与朱子所说的“熟读”也暌违过久了些。我们的“泛观”已经接近泛滥的地步，再这样下去，难免会使得我们的精神涣散，无法认认真真思考一个深入的问题。正因为此，我们必须重新“读好一部书”。
所谓“读好一部书”，这里的“一”，意味着“整一”，意味着我们要把某部书看成一个有机整体，意味着我们并不被动接受现代世界所强加给我们的碎片和分裂的现实，坚信并努力接近世界的“一”与“完整”。在生命意志和生活世界中，拥有了这种信心乃至信仰，我们才能在知识论层面，把一部书看成一个整体，而不是看成一本“文摘”或“段子”合集，仅仅从书中挑选“对我们有用”的词语、段落、故事和观点。
其次，“读好一部书”，如前文所说，意味着不刻意求多求全，而是戮力向某一个问题领域的纵深挖掘，以祈求达到“惟精惟一”的境界。用曾国藩所引述的比喻来说：“用功譬若掘井，与其多掘数井而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力求及泉，而用之不竭乎。”
一部书，自身是一个整体，也是对道之“大一”的探究与表达。专心致志从一部书出发，才能开启从“小一”通向“大一”的可能。如果我们连一部书的整体都不愿或不能把握，如何还能期望通过我们的努力克服时代精神的支离破碎？如何还能期望站在历史的高点上了解并加入世界的整一？读书，请从一部书始，请从今日始。
（摘编自8月26日《文汇报》，原题为《读书，读一部完整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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