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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幻想当作家而迷恋上文学的;而真正痴迷上文学后,却把当作家的事给忘了!
我出生于山西文水,与一代女皇武则天同村。从家谱看,到我这辈儿已是武则天家族第67代传人了。我的先辈虽与武则天同族,但我家祖祖辈辈是老实农民,没出过一个读书人。只是我成了另类。10岁那年,有一天我在去县城的路上捡到一本书,村里一位老先生说这是本小说。我问小说是啥。老先生说是文化人编出来的,是专门供识字人看热闹的。我跑回家,哭着闹着要念书。爹妈说种地能打粮,念书念不出粮食来。我哭闹个不停,大喊“念了书要编书、念了书要编书”!爹妈被我哭闹得没办法,只得同意我去念书了。
记得我从小学四年级起就向《文水小报》、《山西日报》投稿。可是,一直到考上高中,才发表了两篇“小豆腐块”,一共收到4块钱的稿费。到高二时,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聪明,数理化好,你得把工夫下到书本上。考上大学,捧上一个铁饭碗,再搞点业余创作,多好!什么都不顾,光痴迷写作,弄不好会毁了你的!”我听了班主任的话,全神心投入高考,后来几乎是以全县最好的成绩考入西北工业大学。上大学不到一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借串联的机会,跑到蔡永祥生前所在连队和士兵们生活了一段时间,写了34万字的《蔡永祥永生》。回到西安后,我设法找到柳青老师,请他对 《蔡永祥永生》提点意见。柳青掂了掂书稿,说:“好沉啊!”接着,打开看了两页后又说:“语言还行,有点像小说的味儿。只是,敬金迈写了一部《欧阳海之歌》,你跟着就写《蔡永祥永生》。所以,你写了一部失败之作。伟大的人自己走,聪明的人跟着别人走,模仿别人就不叫创作了!”回校后,我把书稿烧了。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空军航空兵部队飞机修理厂当机械师,当了3个月锻工,抡了3个月大锤。我以锻工生活为背景,写了一个中篇《锤声不断》,很快被《辽宁文艺》创刊号以头条的位置发出。当时的《辽宁日报》发了评论文章。接着,春风文艺出版社以《锤声不断》为书名,出版了文革后的首部小说集,发行了十多万册。部队首长发现我是个写作人才,便抽调我到师、军新闻报道组搞报道。从此,我在搞好新闻报道的同时,搞点文学创作。开始在《鸭绿江》、《海燕》、《青年文学》、《新港》、《散文》、《解放军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等。1985年从部队转业到《天津日报》当记者后,我在作一名称职记者的同时,一直坚持业余创作。先后在百花文艺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解放军出版社、青岛出版社正式出版长篇小说、长篇纪实文学《野女泪》、《自杀呼救电话纪实》、《毁灭青春》、《生命的最后一刻》、《上帝在忧虑》等9部。199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今年,我已经64岁了。在保重身体、安排好退休生活外,依然迷恋着文学。近4年来,我写了一部长篇初稿,还在《天津日报》、《今晚报》、《广州日报》、《羊城晚报》、《名人》、《人生与伴 侣》、《家庭》等处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数十篇(首)。
年前,大港油田的文学青年让我讲讲自己的创作体会。我对他们说:“我这辈子痴迷着文学,自我感觉良好。因为,文学让我一辈子生活充实,让我一辈子精神振奋!不过,我需要告诉大伙儿的是,把文学作为终生之爱好,很有意义。但这仅仅是爱好。痴迷时绝不能迷失方向。对百分之九十五的文学爱好者而言,幻想以写作来养家糊口,是万万不可的。你必须得有一份正式工作,端稳一个铁饭碗。否则,文学会让你贫穷潦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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